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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tember 15, 2011

藝術評論》The Body Politic-Marlene Dumas的華麗與詭譎

Marlene Dumas,《中午的自畫像》(Self Portrait at Noon)

原文:The Body Politic: Gorgeous and Grotesque
作者:Roberta Smith (2008/12/11)
編譯:Fango Huang (2011/9/15)

具象畫家Marlene Dumas曾被說是一位只會帶給人非冷即熱兩種極端感受的藝術家,但其實並非如此。她於紐約現代美術館(Museum of Modern Art)的展覽「測量你自己的墳墓」(Measuring Your Own Grave),即是以一種中生代(midcareer)藝術家的審視,來屏除冷熱極端,帶給我們溫暖的感受。

Marlene Dumas,《測量你自己的墳墓》(Measuring Your Own Grave)

如同此展覽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標題所指出的,Marlene Dumas的作品傾向於直接瞄準胸口(solar plexus)。融合了政治與藝術,並與影像製造的複雜性纏鬥,人類的靈魂、性慾、藝術之美、傳統繪畫的男子氣概(masculinity),以及社會壓迫的醜惡。但是這場展覽並沒有完全地解答出,到底在這些作品之中傳遞了多少這樣的概念。

這場展覽啟示了一個事實,雖然這位別具天份的藝術家創造了一些頗吸引人的圖像(riveting images),但是大量觀看下來,她的作品反而便變得淺白而單調(monotonous)。實質上,她並沒有使主題多樣化,或者說是因為她25年來對於攝影照片的根基,使她的習慣沒有產生改變。所以當你站在她的畫作前,判斷她的作品是否有資格稱作為原創的時候,會有太多太多其他依賴照片(photo-dependent)的藝術家湧入你的腦海裡。她的作品太過傾向於近25年來模仿作品(pastiches)的想法與策略,主要有「觀念藝術」(Conceptualism)、「挪用藝術」(Appropriation Art)以及「新表現主義」(Neo-Expressionism)。

Marlene Dumas的作品有著慘白或是彩色的題材,並且通常是兩者同時兼具。包括了懷孕的女人,甚至是看起來像畸形的嬰兒;被謀殺的幼童、以及自殺和遭受死刑的罹難者(通常是女人);蓋上頭罩的囚犯;孤獨悲慘的青少年;停屍間的屍體……等等。每個影像都被放置在一個極為慘白且抽象的空間當中,伴隨著色彩的豐盈以及表面作用的美觀修飾,得以窺見「抽象表現主義」(Abstract Expressionism),或甚至是「色域繪畫」(Color Field)的痕跡。

Marlene Dumas,《死掉的夢露》(Dead Marilyn)

而令人注目的縮寫(striking abbreviations)以及模糊的曖昧性(fuzzy blurs),讓我們在作品中看到雙重的意涵。這個女人是正在熟睡,還是已經死了?赤裸的孩童手上那道鮮紅的痕跡,到底是顏料抑或是鮮血?許多諸如此類令人感到疑惑的例子,讓你在嚴厲、充滿暗示的肖像與畫法和程序之間不斷地游移,但過了一會兒,你也許會開始察覺到自己被操弄了(manipulated)。

Marlene Dumas,《畫家》(The Painter)

而其他的畫作便直接了當地瞄準了「官能主義」(Sensationalism)。《死去的女孩》(Dead Girl)呈現一位死去的青少年頭部與肩膀的部份,鮮血在她的臉龐上流動。但在某些Marlene Dumas肖像畫中的痛苦,卻是敏感而又難以捉摸的,彷彿是一道無期徒刑,因此更具有說服力。在《Moshekwa》一畫中,那張堅毅的黑人面孔,幾乎要布滿整張畫布,伴隨著一種氛圍,透過改變皮膚的色調製造出強烈的感受,從他的前額可以看到濃厚暗紫色的華麗修補,就像是個莊嚴的標記,作品至此達到了最高峰。

Marlene Dumas,《Moshekwa》

這些作品有時傳遞出一種原生(raw)與存在(existential)的力量,像是一位近乎裸體、懷著身孕的女人,她那充滿陰影、刺穿人心的、如野獸般的臉龐(slightly animalistic face),並大膽地擺出膝跪姿勢,似乎唯恐我們會忘記那意義的模稜兩可。這張油畫作品Marlene Dumas將之命名為《懷孕的影像》(Pregnant Image)。

Marlene Dumas,《懷孕的影像》(Pregnant Image)

Marlene Dumas於1953年出生於南非,1976年移居荷蘭至今。縱使她的名字常出現於各地藝術收藏家的必買清單之中,並且曾在2002年曼哈頓新當代美術館(New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展出,但比起在美國,她在歐洲更是廣為人知。而這次的展覽是她在美國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一場展出,也是她在紐約的第五場個人展覽。這項展覽係由Connie Butler所組織策畫,她在去年暑假剛開幕的洛杉磯當代美術館(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Los Angeles)擔任當代繪畫部門的主管。

Connie Butler無疑地順從了Marlene Dumas對於作品擺置的看法,她將作品依主題式展出,進而取代了Marlene Dumas不甚喜愛的編年式(chronologically)。然而,這樣的安排卻另外給人一種印象,那就是在如此廣大的展出空間裡,卻只是用來呈現近幾年的作品。這彷彿像是在宣示,美術館並不想讓六樓這偉大的展出空間,讓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拿任何東西都來展出,而必須是成熟(mature)、精巧(finished)且具辨識度的(recognizable)作品才行。

觀眾們可能會被早年作品朵造成的混亂給弄糊塗了。所以取代藝術的,似乎是Gerhard Richter、Luc Tuymans或是Ida Applebroog。不要直到逛到三樓繪畫展場的最後才去做汲取發展的想法。

Marlene Dumas,《等待》(Waiting (For Meaning))

在這兒,一個簡單的玻璃櫃裡,你可以遇見一個非常年輕的小藝術家,移動迅速衝破她自個兒的精力界線,就從這張描繪選美佳麗畫風直率的蠟筆畫開始。Marlene Dumas從小在開普敦(Cape Town)附近的一座農場長大,10歲時畫了這張作品。早年的作品呈現出她對於繪畫和漫畫的天賦、兇猛的、天生關注於女性的特質,以及對於生活和藝術中肉體面向的早熟興趣。

從1972起,關注於胸部和女陰的特寫,不禁讓人想起Eva Hesse對「性」(sexually charged)的抽象概念,以及Joan Semmel對於交纏、裸體的戀人的不朽觀點。這些都僅僅是一個年輕藝術家對於自身身體改變的紀錄。

作品中的佼佼者,是一幅取名為《Claes Oldenburg的早餐》(Breakfast for Claes Oldenburg)的作品,創作於1975年。那時Marlene Dumas正在開普敦(Cape Town)的藝術學校裡學習,這是一幅具有致敬意圖的作品,作品中的鑿溝(gouges)和飄動痕跡(fluttering marks)可以看作是立體主義(Cubist)的接班,再加上點描派(Pointillist)的點,以及以生俱來的繪畫天賦。

來自Vogue雜誌中的一頁,時尚模特兒的身影被一系列的黑色筆畫所抹去,創作於1977年,當時正是美國年輕女性藝術家們開始結合女性主義(feminism)與攝影(photography)在一起的時候,生疏地表示拒絕拋棄繪畫。接著迸發急速的成長,在一旁,一幅巨大的拼貼結合了Winnie Mandela、Patrice Lumumba的遺孀Pauline Opango、以及Malcolm X的遺孀Betty Shabazz的新聞剪報,這張作品創作於1982年。第一幅我們看到的繪畫創作,則是1984年,這顯現出Marlene Dumas的過去十分努力,如同她今日所做的。

此展覽的一致性暗示著這一位太早就定型的藝術家需要更長遠的發展。Marlene Dumas藉由在各種不同的主題之間轉移來偽裝自己的停滯(stasis),她的繪畫只具有表面性的藝術特質(superficially painterly)。攝影的基礎架構通常會太接近於表象,這讓一切看起來都過於簡單。更糟的是,這讓主題(subject matter)變得至高無上。

Marlene Dumas,《吻》(The Kiss)

有時候她的職業──包括她的工作和她健談的角色──像是一個擴大的概念藝術計畫(Conceptual Art Project),企圖去轉移繪畫這件事以及雄性特徵,縱使其被放置於熟悉的藝術化自我的框架當中。

Marlene Dumas說:「我畫,因為我是一個女人。」以一種回應男性藝術家男性訴求的語調。而在目錄裡的引言和詩,同樣地,她似乎如同許多她與男性相似特質的那般自戀(self-involved)或甚至是自負(pompous)。有時,她可以侃侃而談繪畫的物質性(physicality)和繪畫的心理作用(psychological effects);又有時,當她論及觀者讓藝術更臻完整,以及解釋的曖昧性,她崇拜所有藝術裡固有的想法,至少是從杜象(Marcel Duchamp)開始。

猶記得Robert Longo扭曲的人形,以及對到底他們是在跳舞還是被射殺的那種無止盡的推測。在展覽前頭的文字面板,邀請觀者們參與意義建構的過程。我認為那就是我們一直在做的。

仍然地,一個觀者的停滯(stasis),可以是另一個人的無情的忍耐(relentless perseverance)。Marlene Dumas對於裸露或者弱勢女性身體的強調,可以解讀為是數百年來男人缺乏理解的表現所得到的一種報應,同時也是一種對於抽象(abstraction)所做的假設中立(supposed neutrality)。

Marlene Dumas,《玻璃淚》(Glass Tears (for Man Ray))

她的一些作品透過讓女人脫離現實(disembodied)或者用抽象來掩飾,以保護女人自身。作品《Magdalena (Out of Eggs, Out of Business)》中,在一個類似Mark Rothko的深紅色域裡,有著兩條長至及膝的辦子的悲慘女性比起幾個粗略的人形都還來得卑微。她仍然無法說服大家這種手段是完全異於孟克(Munch)的。

Marlene Dumas最好的作品也許就在前頭,並且她正朝向一個更為巨大的變化。一位Louise Bourgeois的模特兒,她那再發性的女性主義題材,已經顯現在一連串引人注目的不同型式中。Marlene Dumas近期的作品有著充滿希望的徵兆,例如:2006年的作品《Moshekwa》(2006)、今年的作品──帶點Nan Goldin味的──《中午的自畫像》(Self Portrait at Noon),以及2003年的作品《純潔》(Immaculate)。

最後,一個緊實小巧、縮小的女性軀幹與生殖器圖像,超越了染料繪畫(stain painting),並且提供了一種更具質感和支配性建設的繪畫。對於我們的好處是,Marlene Dumas已經自己完成了許多重大的課題,但對於她熱愛的職業──繪畫本身──則是尚未做到。


延伸閱讀:
- Wikipedia: Marlene Dumas http://en.wikipedia.org/wiki/Marlene_Dumas target="_blank"
- Death Becomes Her (Slide Show) http://www.nytimes.com/slideshow/2008/12/12/arts/1212-DUMA_index.html
- Bromirski’s Flickr: Marlene Dumas (set)

November 07, 2008

藝術評論》「拼貼」不只是把東西湊在一起而已

Jonathan Talbot,《單身漢逛紐約》(The Bachelors Visit New York)

原文:Piecing Things Together
作者:Benjamin Genocchio (2008/10/19)
編譯:Fango Huang (2008/11/07)


在紐約州紐堡(Newburgh)這個地方,藝廊相當地稀少。雖然河的沿岸一帶可以明顯看出部分上流階層的發展,然而,城裡大多數的街區都還是屬於勞工階級的住宅與店面,許多事物至今都仍保留在19世紀時的狀態,例如「哈德遜河的寶石」(the gem of the Hudson)。這棟建築物讓人回溯到16世紀時,訴說著這裡曾經也是一個美麗的地方。

「安街藝廊」(Ann Street Gallery)是城裡唯一一間非營利的藝術空間。成立兩年,據點在一棟19世紀旅館裡的地下室,這棟旅館最近才被一個當地的非營利組織團體所整修,這個團體名為「哈德遜河的安全避風港」(Safe Harbors of the Hudson),其致力於提供窮人、老兵以及藝術家有關居住的協助。「安全避風港」(Safe Harbors)也同時發起藝廊的經營。

「安街藝廊」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有著光亮的水泥地板與清爽的白色牆面,裡頭有一間主藝廊以及一間專門提供給影音與音樂藝術的暗室。重點主要是放在哈德遜河谷(Hudson River Valley)當地的新興藝術家與職涯中期(mid-career)藝術家們,但是這裡也會展示一些紐約藝術家或離鄉背井的藝術家的創作。

最新一期的展覽名稱為「拼貼邏輯」(Collage Logic),網羅13位來自紐約和其他地區藝術家的聯展。根據藝廊主管同時以也是這項展覽管理者的Virginia Walsh所述,此展探究了拼貼技巧的使用,以及當代藝術方法學(methodologies in contemporary art)。這是一個豐饒又多產的藝術領域。

這個展覽最令人感興趣的是,在Virginia Walsh所挑選的藝術家當中,有一部分做了傳統的拼貼(conventional collages)。例如,John Morton做了一個引人注意的聲音裝置(sound installation),挪用了來自哈德遜河(Hudson River)沿岸的聲音。你可以聽到漁夫們在交談、金屬管叮噹作響、水波拍打,甚至是火車急速通過的聲音。

Joel Carreiro則挪用了藝術史與中世紀手抄本中的圖像來製造仿作。來源材料印製在熱轉印紙(heat-transfer paper)上,剪成條狀或小方塊,然後再加以重組,形塑成一個有趣的新圖樣。無論是形式上的別出心裁,還是那外在顯著的美麗,都讓我非常喜歡他這些作品。

Joel Carreiro,《複雜之神》(The God of Complexity)

Thomas Weaver則展現了一個絕佳的概念拼貼(conceptual collage),由油畫、印刷、素描、水彩和手寫所構成,主要表現在紙上,最後一同組合在牆上。他在上面畫了一個房子狀的外框穿過這些拼貼,暗示了屋頂下各種想法與思考通通聚集在一起,作為藝術家內心的隱喻。

其他藝術家則是使用現成物(found materials)來創作。Jackie Shatz把陶器、油畫、布料和其他等材料融合在一起,製作出一個掛在牆面上且具有豐富色彩的抽象雕塑。Imelda Cajipe Endaya則是將地圖、糖果包裝紙和紡織物等材料相互拼貼,創作出一個能反映出童年的作品,並且隱隱約約帶點女性主義的議題。

Jackie Shatz,《古英文史詩》(Beowulf)

「拼貼」(collage)這個字詞源自於法文「coller」,意指「黏貼」(glue)。所以並不意外地,部分展品是以這種拼貼的傳統形式來呈現,藝術家將紙或其他物件黏貼於二元平面上進行創作,Jonathan Talbot和Vivien Collens這兩個人便是很明顯地熟練運用了此項技巧。

Jonathan Talbot主要挪用舊書和舊雜誌裡頭的黑白影像,將之黏貼在一塊兒,製造出看起來像是歷史照片裡頭的場景。《站長》(The Stationmaster)以及《單身漢逛紐約》(The Bachelors Visit New York)描繪了人們對抗混合式的建築構造(hybrid architectural structures)。這是有關記憶與夢想。

畢卡索(Pablo Picasso)1912年的作品《有籐椅的靜物》(Still Life With Chair Caning)很可能藝術史上第一幅現代拼貼(modern collage),由印有籐編圖樣的漆布以及上膠的畫布所組成。透過混合真實的物件進入他的圖像中,這模糊了繪畫與雕塑之間的界線,並且開啟了藝術創作新的一頁。

Pablo Picasso,《有籐椅的靜物》(Still Life With Chair Caning)

從此以後,拼貼便廣泛地運用在許多地方。其中最具野心的應當是Yeon Jin Kim的影像作品《夢》(Dreams),它也許會被描述成是一個潛意識的旅行紀錄片。此外也有展出利用針孔攝影機偷拍的影像,這個針孔攝影機是裝置在一個極為精細的城市紙模型裡頭。

總個來說,這場展覽包含許多值得注意的藝術創作,有著各式各樣形形色色、深思熟慮的作品,這些藝術家並不出名,但其實他們應該更被人所知才對。雖然拼貼已經歷經一世紀之久,但這個展覽告訴了我們,它將會持續下去很長一段時間。


延伸閱讀:
Ann Street Gallery
Joel Carreiro Official Web Site
Jonathan Talbot Official Web Site

November 02, 2008

藝術評論》Jeff Koons 是調皮胡鬧?還是富有意涵?

一隻氣球狗、一顆閃亮的紅色心型巧克力糖,以及圖畫書《小熊維尼》(Winnie the Pooh)裡「小豬」(Piglet)的剪影。這三個由不鏽鋼製成且具有光亮表面的作品,都是普普藝術家Jeff Koons先前從未展示過的創作,現在正在美國大都會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的屋頂花園(Cantor Roof Garden)中展出。攝影:Librado Romero

作者/Ken Johnson (2008/4/22)
編譯/Fango Huang (2008/11/2)


令人驚艷的中央公園(Central Park)全景,以及曼哈頓(Manhattan)美麗的天際,美國大都會博物館(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的屋頂花園(Cantor Roof Garden),也許是一個可以打動你的絕佳景點,在這裡每年都會固定週期性地展出戶外雕塑。但是這個地方對於雕塑品來說其實是一個頗為荒涼(inhospitable)的展覽地點,這可以從這週二開始展出的2008年度展覽來證明之:知名普普藝術家Jeff Koons先前從未展出過的三件精彩創作。這三件作品每一件都是被刻意放大、具有亮漆表面,並且由不鏽鋼打製而成的巨大雕塑,用來表現某些原本很小巧的東西:例如用氣球綑綁而成的玩具狗;像芭蕾舞鞋一樣掂腳矗立著,用紅色鋁箔紙包裝的情人節心型巧克力糖;以及如同小孩隨意著色般,圖畫書《小熊維尼》(Winnie the Pooh)裡「小豬」(Piglet)角色的剪影。

這些都是帶點頑皮戲弄的意味,但卻又不失其深層意涵的藝術作品。《氣球狗》(Balloon Dog)是一隻充滿空氣、有如臘腸組成的淘氣版特洛伊木馬(Trojan Horse):雖然牠看似天真無邪,但牠卻同時承載了藝術的審美與情色的乖僻。《秘密之心》(Sacred Heart)尖酸地批判著商業貶低了我們的情感與真誠的經驗。《圖畫書》(Coloring Book)則反映了現代社會與文化下青少年癡迷的「幼稚症」(youth-obsessed infantilism)。

這些作品擺置在建築上難以歸類的露臺上,但那個地方同樣也屬於屋頂花園咖啡(Roof Garden Cafe)讓顧客們蔭蔽區域的一部分,所以這些雕塑品很容易就會被視為是溫和的、具裝飾性的附屬品。

Jeff Koons,《氣球狗》(Balloon Dog)

而最大的問題是比例的大小。若在室內藝廊觀看《氣球狗》(Balloon Dog)這件巨大、閃耀著金屬光芒的作品,它立起來的最高處高達10英呎,將會產生一種怪異的巨大感,眼前也有些微的脅迫感;但是放在屋頂上,廣闊的天空以及博物館由南至西的敞開空間,相較之下,便讓這件作品顯得矮小許多。

也因此,Jeff Koons雕塑的親暱性被削弱了。著重於細節表現的完美主義,正是他作品最令人懾服的一面:注意那形狀十分嚴謹的蝴蝶結、氣球狗的鼻子,或者有交疊與摺痕之處,以及心型包裝上那繃張的商標。縱使再小心翼翼地、深思熟慮地觀看,戶外的環境仍然是會使人分心。

Jeff Koons,《秘密之心》(Sacred Heart)

18½英呎高的《圖畫書》(Coloring Book),這個最為巨大又最為單純的作品,雖然它是所有作品中最不受環境所干擾的,但它卻是在形式上最為無趣的一個,其不規則的輪廓、平板顏色又淡又薄,只能說是比「平面」(flat)還好了一些。


Jeff Koons,《圖畫書》(Coloring Book

撇開它們所安置的環境不談,這次Jeff Koons展出的雕塑品仍然保有其一貫的風格,讓人在知識與感官層面都能夠感到興奮──最傑出的作品《氣球狗》(Balloon Dog)──不管在放任何環境下都是值得觀賞的。


延伸閱讀: